殓先|Anesthetic

*瘋人院paro,寫寫我一直蠻喜歡(但是伊萊過完生日後的暗黑特質up)卻拖到現在才寫的西皮嘿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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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伊索卡尔拖了张吱呀作响的金属椅子坐着——好在他本人身型瘦削,椅子勉强能撑住——坐姿古板严肃认真。栅栏的月光让他露出来的小半张脸更接近死人的苍白。这家伙还像模像样地握住病历本和笔,看起来某个真正医师的抽屉已被光顾过。但和他冷淡拒人的外表不同的是,他接下来说话的内容语调急促,好似勇士断头前对麻木观众的演说。


  伊莱克拉克眼珠向右转了一下,月色投下的影子摇曳,估算着距离午夜还有几多光阴。也许不用等到那个时候,病房空了一个人就能把那些‘真正’的医护人员招过来,每个走廊每个房间都大剌剌来一遍。面前人苍白的颈部会再挨一针,四肢疲软下来后被拖回去⋯⋯他不忍地阖了阖眼,再怪异的也是同样被囚禁,鄙夷,隔离的野兽,除了彼此可以真的说是一无所有。


  “克拉克先生,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?“


  那自然是没有的。伊索卡尔的妄想远近闻名,形迹是不符他性格的热忱。可连着束缚衣的手段都没有锐器的帮助,更遑论用双手双脚逃离。禁闭院长将医院重重改造,四通八达的管道和暗室藏匿污垢。强光灯下手术台上,器械冷光愈近,亚麻色的虹膜急遽扩张⋯⋯过去的疼痛席卷而来,他的头颅猛地瑟缩,差点撞上椅背,若不然疼痛会更加剧烈。


  “是眼睛不舒适吗?”蓝色条纹病服的‘医师’贴近了少许距离。他似乎有些为难地思索了一下,放下了物件,伸手想触碰病人的脸颊。 “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。” 青年只要远离动物就温柔稳重,是公认可以信赖的对象。顺应内心呼唤声的挣扎换来新添的伤痕,在缺少护理的情况下却愈合得很快,是神赐也是诅咒。


  “病人要接受医师检查和治疗,这是常识。”隔过那层眼罩,视线强烈到无法忽视。伊索卡尔的眼空虚得像没有裂纹的镜子,好一会儿,泛起波纹,微微眯起来——伊莱知道那面罩后有了一个笑容,但接下来他听到的话也没忍住扬起唇角,“你不是美杜莎,我也不是伊阿宋。”


  双手触及肌肤,在颧骨,鼻骨,眼眶上巡游。伊莱听到一声带有遗憾的叹息,一直盖在上半张脸的布条被取下,清浅而温度略低的呼吸能直接拍打到他的发丝。真是太怪异了,不仅面前这人打破了从不和任何人拉近距离的惯例,自己的脊骨也在共鸣般颤栗。这种感官接触太过陌生,是述说神明也无解的谜团。


  ‘医师’担保他面前人外表没有问题,眼球疼痛可能是精神上的刺激。 ”你没有听取我的建议⋯⋯“取下布条的伊莱看着还是那个温和无害的好青年,四平八稳的声线里也没有问责的意味,“伊索卡尔,总是想着由自己来解救大家的一位病患。但是你虚构的'医师',可是掌控着实权的。你的规则⋯⋯不,你自诩的正义,到底是谁带给你的呢?“


  “医患关系中,信任是第一步。“


  被皮带捆绑的右手猛然抽搐了一下。刺穿皮肤后淡黄色的药剂正在丝毫不浪费地推入汨汨血管中,这次被迫保持缄默的不是‘医师’,而是被束缚的狂躁症青年。适当的力道隔着手套轻捏脖子,有人低语,“睡吧,我的同伴。”伊莱昏迷之际,门口突然出现的娇小少女轻快举手“嗨”了一声。 “这是为了治疗病人。”‘医师’恳切地解释。这怪异的景象并不能妨碍少女保持着笑容,蹦蹦跳跳地上前去解开枷锁。她还抽空回头搭了一句。


  “骗子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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